亦舒:
查先生離去不久,又有一個好朋友走了。本來,我會將一些好玩的事寫在一個叫「一趣也」的專欄,但死人嘛,怎麼「趣」呢?我一向是一個只把人生美好告訴讀者的寫作人,和你又無所不談,所以還是把這些帶有點悲哀的往事寫信給你吧。
記得以前我們都住在邵氏宿舍時,到了深夜還在喝酒,我曾經把我留學日本時認識的一個叫久美子 的女人的事講給你聽過。這位久美子,也在最近去世,她比我大八歲,屈指一算,也有八十六了。
消息是新加坡友人黃森傳來的,他們都住巴黎,一向有聯絡。最後一次見久美子,也是黃森帶我去的,是去年的事。當他說起久美子已被她女兒送進老人院,我感到無際的傷痛和憤怒。老母親,說甚麼也應該住在家裏的,一講到老人院,我腦子即刻出現電影中的獸籠和虐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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